七月七日那一天
二00七年七月七日那一天,中国人手机上流传着一条短信,“今天是千年一遇的0七0七0七,祝收到短信的升官发财,阅读的工作顺利,储存的万事如意,转发的工作顺利,回复的爱情甜蜜,删除的天天捡到人民币”。
这条祝福短信从侧面勾勒出四亿多手机用户每日的习惯动作。有人比喻,上班不带手机,仿佛一天都不对劲。虽然这种症状被称做“手机综合症”,但也恰恰说明了手机之于中国人的密切关系。
二十年前的一九八七年,中国首个移动通信网在广东开通,当时主要是为配合香港的用户到内地能够使用漫游。当时有人预计,到二000年,能够发展几万个用户就不错了。今天已经升任国际电联副秘书长的赵厚麟对记者表示,当时根本料想不到手机的大发展。
这种预测在当时不无道理,八十年代后期的中国,固定电话尚在普及期。现在信息产业部的一些职员还能回忆起当时电信行业的风光,群众装电话要排队,要有“条子”。
一九八七年的中国很少有人知道,一种模拟信号的移动电话已经上马了。直到九十年代初,人们从香港的影视作品上,知道了那种大砖头叫“大哥大”。九十年代中期,模拟信号向数字信号的转换,砖头般的“大哥大”被体积更小的“手机”所代替,但他们此时都只是身份的象征。
到了九十年代后期,人们对手机积累起来的热情随着入网费的降低而爆发。在营业厅里,到处是着急入网的人群,在媒体上,到处是摩托罗拉、诺基亚手机的广告和报道。
手机进入生活,手机文化暗流涌动。二十一世纪初年,短信资费降至一毛,含蓄的、有着文学传统的中国人,将文学的智慧融入短信段子。政治、娱乐、无伤大雅的情色均可入段子。大街上、地铁中、会议室里,满是发短信的人们。一本著名的杂志为此做了一个名为“抓狂短信”的专题,将这种文化定义为“拇指文化”。
不过,手机之干预生活,还要看二00三年末上演的电影《手机》。男主角通过短信游移在两个女人之间,其中的虚伪、欺骗,仿佛打了每个观众一闷棍。不过这种黑色幽默没有吓住人们,《手机》的投资人中国移动继续像数钱机器一样,即使不做营销,也有源源不断的新用户入网。
二00五年秋季的一天,在四川阿坝藏族自治州的一个藏族乡村,村民因为通上手机而载歌载舞。在此之前,富裕的藏民把手机戴在腰上当手表用。中国政府已经下了决心,要让偏远的山区、农村也用上手机,让手机帮助他们致富。
本周五,一个关于中国移动通信发展二十年的图片展将在北京展出。图片展将勾勒出这样一幅图景,在中国,不管是富人、穷人、大人、孩子都有机会用手机打电话、照相、录像、听音乐、看电视、看股票、浏览报纸,这一科技的盛宴改变着人们的日常生活和思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