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祖上三代都是地道的农民
晚上做了一道清蒸媚鱼,吃着这味道,立刻回想起20多年前在庵东的情景。
1995年我从工校毕业,毕业的去向一直在考虑中。自己祖上三代都是地道的农民,家里也没有在政府部门工作的亲戚。那年毕业了,还是可以分配,也可以自己选择,那时称呼“双向选择”。我们同村有个在县城银行里当领导的,我自己写了封自荐信给他。虽然因为专业不符被拒绝,但得到了领导亲笔回信寄到我手上,现在回想起来还是感动的。自己如果毕业了,回县城就是没有合适的部门接收。于是选择到外面的工厂去。有的同学去了杭州链条厂,老王,晓来,老赵,青芽,夏庄,伟凯和我7个同学共同选择去慈溪高压开关厂。选择去慈溪的理由现在想起来有点可笑,是因为开关厂的工作环境比链条厂要干净,那时的眼光看起来高压开关比链条要有技术含量高一点,仅此而已。
95年的夏天,忘了是几月份了,就记得天比较热。转了几次车,坐了大约8个小时的车程,我们和青芽几个一行来到慈溪庵东镇。来到我们自己选择的慈溪国营工厂 。老王,小来,老赵他们几个比我们先到两天。工厂宿舍没造好,厂里领导暂时安排我们7个刚毕业的同学招住待所。这个招待所就在庵东车站边,我们一直住了大约有半年。二十多年了,住招待所期间的细节仍然清晰地印在脑中。
这招待所和我们厂关系密切,科长级别的领导吃饭不用付现金。可以签字老板自己到工厂结账。招待所是三层楼的小洋房,一楼是厨房,二楼是餐厅,我们住三楼。招待所的老板个子不高,方方的脸,人还挺好,只是不知道他的名字了。老板自己就是厨师,说是招待所,其实是个小酒楼,餐厅才是他的主业。那时我们吃饭都在工厂的食堂吃的,伙食是特别的差,那米饭是用最差的米做的,而且做的又特别的硬。硬到好几次要在饭里加开水才勉强吃的下,到现在为止还能算是我吃过最差的米饭了。那时刚到慈溪,我误以为慈溪人做的米饭就这个样。下班回到住所,我们要先经过二楼的餐厅,都能闻到浓浓的张弓酒的香味。好羡慕我们厂供销张科长他们,经常可以在招待所吃饭。等工作快一年后,我们都住到工厂盖的宿舍里去了。我们被调到质检科,有时跟级别大一点的领导一起出差杭州,回到庵东过了吃晚饭的点,有机会也吃一回招待所老板烧的菜,也喝一口香香张弓酒。
我和伟凯同学住一间。我人生中的第一次露营也在这招待所进行的。那时天很热,房间里实在是睡不着,老王和晓来跑到楼顶用水先冲凉好水泥地,大家抱着草席都睡楼顶去了,睡的特别好。只是早上醒来头发有点湿润大概是被清晨的露水打湿的。青芽只有在房间里羡慕我们的份了。她在窗口大叫下辈子我也要当男生。招待所的后院有口井,在小来和老王的带领下,除青芽外大家都打井水在院子里冲凉水澡。虽然是夏天,可是那井水是异常的冷,一边冲澡,一边大声的叫喊,很开心。因为我们7个同学的老家都有清澈的小溪,我们以前都没用过井水。井边有一个铁桶,上面绑了一段长绳子,把桶口朝下扔到井里,才可以打上水。不习惯还经常要扔好几次才能打上水,偶尔也会不小心把绳子连桶也一起丢井到里。招待所老板没有因为这个事怪过我们,所以到现在都感觉他人挺好的。他烧的菜特别的好吃,比如雪菜蒸媚鱼、咸蟹、红烧豆腐鱼、清蒸带鱼、腌泥螺、血蛤等各类海鲜。现在吃到海鲜就会想到在庵东的时光。
2016年11月13日陈晓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