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画家郑板桥的故事趣闻
郑板桥学书法
清朝扬州“八怪”之一郑板桥自幼酷爱书法,古代著名书法家各种书体他都临摹,经过一番苦练,终于和前人写得几乎一模一样,能够乱真了。但是大家对他的字并不怎么欣赏,他自己也很着急,比以前学得更加勤奋,练得更加刻苦了。
一个夏天的晚上,他和妻子坐在外面乘凉,他用手指在自己的大腿上写起字来,写着写着,就写到他妻子身上去了。他妻子生气地把他的手打了一下说:“你有你的体(身体),我有我的体,为什么不写自己的体,写别人的体?”晚上睡觉时,郑板桥想到,各人有各人的身体,写字也各有各的字体,本来就不一样嘛!我为什么老是学着别人的字体,而不走自己的路,写自己的体呢?即使学得和别人一样,也不过是别人的字体,没有创新,没有自己的风格,又有什么意思?从此,他取各家之长,融会贯通,以隶书与篆、草、行、楷相杂,用作画的方法写字,终于形成了雅俗共赏、受人喜爱的“六分半书”,也就是人们常说的“乱石铺街体”,成了清代享有盛誉的著名书画家。
好联不打折
郑板桥为清代知名的书画家,诗词能力更佳,常有绝妙辞令人叹服。一位盐商为了巴结京里来的大官,心想:“若能请知名的郑板桥才子写副六尺大对联,必定光彩异常:”因此就当面向郑板桥提及此事,郑板桥开价一千两。盐商为了要节省开销,要郑板桥打五折。郑板桥二话不说,当场提笔就写,写出了上联:“龙虎山中真宰相”,就给了盐商。商人看了作品气势不凡,句子又好,十分高兴,连忙就问下联?郑板桥不慌不忙的说:“跟你说好是一千两,你钱只给一半,所以字也写给你一半就好!”盐商求墨宝心切,不得已只好乖乖地再奉上另外五百两。郑板桥于是继续写了下联“麒麟阁上活神仙”。最后两方都高兴地谱下这段佳话。
清代书画家郑板桥的故事趣闻
郑板桥“宰客”
1759年,在扬州西方寺前新立的一块碑石目起了路人的围观,原来是大画家郑板桥别出心裁地打出了笔榜,即卖字画的收费标准:“大幅六两、中幅四两,小幅二两。书条、对联一两。扇子、斗方五钱。凡送礼物、食物,总不如白银为妙。公之所送,未必弟之所好也。送现银则心中喜乐,书画皆佳。礼物既属纠缠,赊欠尤为赖账。年老神倦,亦不能陪诸君于作无益语言也。画竹多于买竹钱,纸高六尺价三千。任渠话旧论交接、只当秋风过年也。乾隆己卯,拙公和尚属书谢客。板桥郑燮。”
可以想象,当年郑板桥润格的公布在杨州城内引起了多大的轰动,一时间可谓是满村争说蔡中郎,板桥本人也成了议论的中心。鄙夷者有之,赞许者有之,诋毁者有之,但更多的的人在微微一笑中接受了书画市场上的这一悄悄的革命。叶调生说:“这位板桥老兄真是风趣可掬。与那些道貌岸然,实则视金钱如命,连老友也不放过的假名士相比,他可是一位真正的雅士!”诚如斯言,板桥雅极而俗,出此笔榜,将长期以来笼罩着艺术市场上的酸溜溜的腐臭气息扫荡一空,天空豁然开朗,空气无比清新。
其实,追根溯源,书画家张榜公布润格并非由板桥始,真正的发明人却是清初的明遗老戴易。此公为了筹款买地葬友,“榜于门,书一幅止受银一钱,人乐购之”。通过这个办法,戴易最终竟筹集了四十余两银子。相地葬友自然是足够了。只是戴易卖字不在闹市,知之者不多,所以才有郑板桥独领风骚于其后。郑板桥笔榜面世后,书画界步其后尘者日众。有的甚至就按板桥润格卖字画,或以板桥润格为基础,适当加以增减后制订的。润格既然已经公布了,实行起来却不那么容易,可谓是“知易行难”。郑板桥真不愧为一代宗师,其幽默感在艺术市场上也发挥得淋漓尽致。
清代书画家郑板桥的故事趣闻
当时江西有位张真人,受乾隆垂青,入京朝见后,路过杨州,当地商人都争着要逢迎拍马。有一位想了一个点子,玩点高雅的,就请郑板桥为其写一幅对联。为此他特地差人去江西定做了长丈许,宽六尺多的大纸,并携至板桥处。这纸实在太大,远超出板桥润格“大幅六两”的范畴,又要为其撰句,所以要特别地问一下价钱。板桥不加思索地开价一千两,来人毕竟是杨州的生意老手,随口杀价为五百两。不料板桥却不假思索,欣然应允。提笔一挥而就,顷成上联:“龙虎山中真宰相。”来人赞不绝口,并请其写下联。板桥笑日:“说好一千两,你只出五百两,我只好给你写一半。”来人这才发现自己吃了亏,情急之下又回去请示大商人。这位商人听了哭笑不得,最终万般无奈,如数奉上。郑板桥这才写了下联:“麒鳞阁下活神仙。”真是妙语惊人,商家也十分满意。
像板桥这样风趣潇洒、敢说敢为者其实并不多。由于是风气初开,清代前期书画市场上真正按润格卖画还是不那么容易。相反,也有一些人走向另一个极端,把卖字画完全等同于一般交易,逐步庸俗化。
实际上,直到今天,大部分书画一级市场都是"地下市场",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原始交易方式,既可以让画家漫天要价,又可以保全名士的面子,当然所得税也就更不用谈了。而买者则认为一级市场的交易费用低,又没有中介机构的转手加价,其价位肯定要低于画廊和拍卖行的价格,宁愿听画家胡吹乱侃,只要把价格砍下来就不虚此行了。
郑板桥巧讽和尚
郑板桥板桥性爱山水,即使在他穷困落拓时依然兴致勃勃。板桥时常到寺庙投宿。一般情况下,出家人都乐于为人提供方便,板桥为此还交了不少憎、道朋友,但板桥有时也遇到使人气结的和尚。有一天,郑板桥到一寺院投宿。前来接待的和尚看他落落拓拓,是一个穷秀才,十分势利,规定必须抄经若干方可借宿,语言十分傲慢。看看天色已晚,板桥也只好答应。经抄好后,和尚意犹未足,他见板桥的字写得很好,说是加写一副对联,晚上才可供应一床棉被。板桥无奈,提笔挥毫,语带双关地写下:
凤在禾下飞去鸟,马到芦边萆不生。
寺后有禾,寺前有芦,皆为实景。而凤表示祥瑞,马到表示施主光临,都是喜事。和尚见了,甚为满意,马上备香茶果脯,请板桥到上房安歇。日后,和尚将那幅对联裱悬于佛堂,逢人便夸。客人中也有懂诗的,看出其中的玄机,提醒和尚说:“这上联写的是一秃字,下联写的是个驴字。”经其点破。和尚也一下回味过来,顿时脸红气促,暗自叫苦不迭。(注:上联的玄关在于繁体的“鳯”字) 郑板桥对佛学研究颇深,但他十分憎恶那些势利市侩的和尚。
清代书画家郑板桥的故事趣闻
晚年的板桥,衣着依然打扮十分随便,且又其貌不扬。有次,他去逛扬州城外的平山堂。平山堂主持老和尚看他仅穿了件粗布直裰,以为他是一俗客,就随便说了声“坐”,对泡茶的小和尚说了声“茶”,就不再作声了。板桥并不介意,站在那里向他讲明自己此行的目的是瞻仰平山堂内欧阳修读书处的石膏像。老和尚听后,不以为然,心想你那个穷样还谈什么欣赏欧阳修?欣赏了一番寺庙内的雕刻和字画,和尚与他搭讪几句,板桥皆娓娓道来,十分内行,和尚发现这位粗布衣裳的人谈吐不俗,很有才学,心想,他一定不是一般的平民老百姓,或许有什么来头,转而招呼道:“请坐。”一面吩咐小和尚:“敬茶!”寺里来了一批达官贵人,和尚笑脸盈盈的合掌相迎,十分热情。这些达官贵人见郑板桥也在座,一个个上前向他问好,喊出板桥的名字。和尚方才知道面前就是大名鼎鼎的郑板桥,不免大吃一惊,马上变了态度。老和尚赶忙满脸堆笑地对板桥打躬合掌说道:“请上坐!请上坐!”此时小和尚将茶端了上来,老和尚喝道:“敬香茶!”小和尚马上又回去换来香茶。这时老和尚拿出纸张笔墨,请求板桥留点墨迹。板桥也不回绝,淡然一笑,挥毫写就下面这幅妙趣横生的对联:
坐,请坐,请上坐。茶,敬茶,敬香茶。
真真是妙不可言!想必老和尚此时定会面红耳赤,恨不能脚下有条地缝钻进去。
他在镇江焦山读书时,给其友徐宗于的信中曾说:
山中和尚,泰半是钱奴化身,市侩转世,口念阿弥陀。心贪阿堵物,俗不可耐,触人欲呕。入山游客,不问雅俗,但视衣衫,入寺烧香,只计贫富。有钱布施,声声居士、檀越,合十念佛,状似弥勒;无钱施舍.则白眼相加,冷语对答,阴森之气,逼人发抖。知客堂中,最为可恨,请客一坐,有请坐、请上坐之等次;待客一茶,有泡茶、泡好茶之分别。內外各有度词隐语,彼此相通,亮中说话,暗中关切,冷眼傍观,气破肚皮。悲哉!悲哉!庄严佛地,清静梵宫,变作论斤较两之市井,我佛有灵,定当低眉合眼。效夫子之喟然而叹也。(《焦山别峰庵与徐宗于》)上则故事当根源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