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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八粥的起源
腊八粥的起源
公历 2019年1月11日 星期二农历十二月初八(腊月初八)是腊八节,习惯上也称为腊八。腊八节是我国的传统节日,在这一天各地都有喝腊八粥的习俗。
小时候懵懂无知,不知道为什么把农历十二月叫做腊月,为什么要过腊八节。长大后才知道,古时“腊”与“蜡”同,祭祀祖先与百神皆称为“腊”。又一说为用冬猎的禽兽祭祖祭神,“腊”从“肉”旁,就是用肉“冬祭”。还有一说为“腊者,逐疫迎春”。为什么要把节日放在腊月初八,据说与佛祖释迦牟尼有关。相传释迦牟尼修行深山,静坐数年,饥饿难忍,曾欲放弃修行,恰遇一牧羊女送其乳糜获救,他终于十二月初八之日悟道成佛,为此而兴“佛成道节”。佛教传入中国后日渐兴盛,信徒们出自虔诚,遂与“腊日”融合,逐成“腊八节”,并同样举行隆重的仪礼活动。从此代代相袭,腊八节在中国己有一千多年的历史了。
关于腊八粥的由来,各代和各地均有不同的说法。关中地区的说法是,从前有位公子哥儿挥霍无度,财主老爹生前力劝不听。其父死后他坐吃山空,到了寒冬腊月,饥寒交迫,数日未进水米,多亏在鼠洞中掏出一些五谷杂粮,熬粥裹腹,方免一死。从此他改邪归正,重整家业。每年腊月初八熬粥祭祖并纪念往日之苦,激励后人勤俭持家。这倒有些“忆苦思甜”的味道了。这个说法我相信,关中人崇尚勤俭持家,甚而节俭甚至到了吝啬的地步。
中国幅员辽阔,各地汉族人亦风俗不同,然而腊八节从南到北都要喝五谷杂粮熬成的腊八粥,只是其原料因地制宜,口味也不尽相同。南方人喜食甜粥,而北方人则喜食咸粥,黄土高原上的人则还要放些醋。这真是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呀!
关中的腊八粥原料以五谷为主,辅以菜蔬,讲究八种以上。主料为苞谷粒,麦仁、红豆、黄豆,花生仁、青萝卜、红萝卜、豆腐木耳。黄花等。原料尽选精美,加工亦很讲究。关中平原土地肥沃,盛产白苞谷,颗粒饱满,晶莹如玉,味道鲜美。加工苞米前用温布将干苞米缠湿,以利脱皮,然后在石碾上展压脱皮、压碎、磨光。腊八前夕,村中的石碾均日夜滚动,“咯咯吱吱”地鸣响,人欢驴叫,好不热闹。麦仁的加工更费事,将新鲜麦子用湿布缠湿,放在石臼里反复捣舂,拋光去皮。再选精细的豆腐上笼蒸后用瓷盆压干水,这样的豆腐百煮不烂,任你倒腾。
腊八粥的熬制、佐料、程序、亦很讲究。将原料按比例搭配,反复淘洗,豆腐、青红萝卜切成丁,水谷比例大体上一比五六以上,先煮五谷,熟后下菜蔬,出锅前再调汤。多数人家在初七晚上便开始熬腊八粥。这时,清冷的月光下,家家户户的烟囱冒出青烟,拉动风箱的声音时起彼伏,村中弥漫着柴草烟味的清香和腊八粥那混合着五谷之香的独有而浓郁的香味,整个村庄都被香味笼罩着和陶醉着。
熬制腊八粥的佐料为大油或哨子、生姜、葱或蒜苗。放些许大油,粥不至于寡淡,奢侈些的放些肉哨子。葱或蒜苗出锅前方洒入。熬得好的腊八粥讲究色彩鲜艳、汤清不糊,香酥可口。你看,玉米、豆腐白,麦仁、黄花、黄豆黄,红豆、红萝卜红,木耳黑、青萝卜和葱蒜苗绿,锅里碗里五彩斑斓,香气袭人。
腊八的清晨,地上落着一层厚厚的白霜,家家户户开始吃腊八了粥。吃亦有讲究,先敬祖先、后敬诸神。给祖先牌位前敬几碗,然后是灶神、土地神,还要到井边祭龙王爷,然后才能吃。人神吃完后,还要给树木、家禽家畜敬甚至柴垛洒些、吃些。给院中的树,尤其是禁树下洒些,愿它早日成材、硕果累累。给家禽家畜喂些,愿它们槽头兴旺,招财进宝。给柴垛上洒甩一些,愿它们平平安安,供人享用。如此看来,吃腊八粥显示了人与神、今人与先人、人与自然的相敬、和谐与统一,让人们似乎经受了一次精神上的洗礼。
关中的腊八节体现了仁爱孝悌的传统观念。腊八这天,与父母分家而过的子女要给老人敬送腊八粥以进孝道。老人们亦请子孙来吃粥。邻居之间关系好的,也互相赠送腊八粥。过节这天若是来了乞丐,也要好好打发,送碗粥吃。我想,倡导这种仁爱之举,恐怕也不会出现“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现象了。
关中的腊八节有一个习俗,要请奶儿奶女、干儿干女来家吃腊八粥。关中人将奶儿和干儿与自已儿女同等看待,利用此节联络亲情。这天他们不用叩头,也不带礼当,欢天喜地到干妈、奶妈家吃粥。一大群孩事围坐在热炕上嘻嘻哈哈说笑,狼吞虎咽吃粥,热闹得好像幼儿园。来吃粥的奶、干儿还要带上自己的“缰绳”。那是一种用布作的类似项圈的东西,可保佑长寿。缰绳最初用的用料是奶、干妈的布裤带,外缝黄布,以后每年在腊八这天缝上一层黄布,一直缝到和戴到十二岁。到那年腊八节那天孩子的父母也要到其奶、干妈家举行仪式,把孩子的缰绳扔到奶、干妈家屋顶,标志着他已长大,并乞求奶、干妈和老天爷继续保佑他平安。吃完腊八粥的干儿、奶儿们,戴上奶妈或干妈缝好的新缰绳,欢天喜地地回家去了。
过节的时候还有一个冻冰测年景的风俗。盛一碗清水,夜置于院中平整之地,晨观结冰之状况,冰面向哪边倾斜,说明那个方向明年年景好。据说过去饥荒年间,人们就是靠这种测法确定逃荒方向的。我到现在也弄不明白其中的玄机!
“腊七腊巴,冻掉下巴。”腊八时值“三九”,地冻天寒,孩子们在腊八节最喜欢玩的是在涝池和河上的冰上去滑冰或用木棒玩一种“打汰”的游戏。如果正逢下雪,便去玩打雪球仗、滚雪球或堆雪人,直玩得满头大汗也不愿回家。
现在关中的腊八节据说也没有过去那种浓郁的气氛,人们也不愿费神去加工腊八粥的原料,有的干脆去买些袋装的八宝粥原料,买些肉放进胡乱熬成,哄哄孩子们。邻里之间也很少互相赠送粥的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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